自“19歲離家”想起的事情
- 時間:2012-05-28作者:Admin
自“19歲離家”想起的事情
. 趙銀濤
距離第一次離開家,已經很多年了,那時我19歲。和幾個高中同學結伴到天津。當時有一個天津美術學院的在校生,在學院附近辦了一個專業補習班,我們到那里去學習。雖然是第一次真正的離開家的范圍,但那時滿懷藝術壯志,一心想成為偉大的藝術家,卻也沒什么別的感情產生,缺乏游子離家的傷感和潸然淚下。
那天是坐夜車,臥鋪大巴。頭一次見這樣的長途汽車,還特別好奇,想嘗試躺著到站的感覺。只是世界從不像人想的那么美好,那輛大巴車超員3倍,莫說躺下,連屁股也沒地方放下。朋友可能奇怪,為什么我沒有下車,因為我向來是一個對乘車環境要求很高的人,我只能解釋為:這要求就是自那晚之后才有的。司機很聰明的利用了“溫水煮蛙”原理,他們讓很多乘客在半路上車,一次只增加一部分,然后繼續前進,當車里實在容不下一張紙以后,已經是深夜,離家也已經數百公里。難以想象當時19歲的我,如果下車會是怎樣的恐懼。這或許是我在封閉空間異常煩躁的根源。但是這些并不重要,就放下不談了。
那次失敗的離家,應該是我第一次單獨面對現實帶來的落差。我滿心期待,希望它好像學校的春游一樣簡單,但是現實永遠不會遵照自己設計好的劇本,它總讓人覺得憤怒、無奈,毫無蹤跡可尋。但這還僅僅只是開始,未來還有很長時間,它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。
在從天津返回家中后不久,05年的高考就開始了。前面說起我滿懷藝術壯志,一心想成為藝術家。但是在天津的學習并沒有讓我成為藝術新星。考取了一所普通本科的藝術系,滿以為英雄不問出處,通過自己努力,依然能夠成功。事實證明,我不是那塊料,我并沒有在學習中展現出太多藝術天分。或許比同期的大學同學要好一些,但這不足以成為我發展繪畫藝術的墊腳石。理想確實豐滿,只是我的現實未免過于骨感,令我頗受打擊。直到后來我的興趣轉移,才慢慢恢復一些勇氣。我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閱讀,開始只是因兒時培養起來的樂趣,后因在大學讀到《尖叫的耳朵》(梵高傳記),才知道自己的情緒會因為閱讀而變的一發不可收拾。現在仔細想想,這大概也因為自己的藝術專業,培養起的思維方式導致的。
興趣轉移到閱讀之后,我感到自己依然想成為藝術家。在大學畢業前,我也始終堅信自己成為藝術家的可能性。我想自己擁有繪畫的思維,文字的感性,我可以逐步走出自己的路。帶著這種可能性,我基本就無頭緒的尋找人生第一份工作。事實證明我之前說的不錯,19歲的事件僅僅是開始,它時刻在準備著。屢遭碰壁,期間還陷入過騙子公司之類的劇情。在畢業之后的數月都感到內心壓抑,數次想要放棄生命,但這只是現實開的玩笑,因為我沒有一絲勇氣。只能嘗試自己規劃職業,采取“投機技巧”,不斷調整簡歷以期望它符合招聘信息。上帝保佑,我終于被錄取了。寫到這里,我竟不自覺的呼出一口濁氣。讓自己回憶被現實不斷打擊的過程,實在艱難。
或許是后來轉運,自參加工作后,現實就稍微安息了一些。但也可能是生活過于平穩,我失去了滿懷激情,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。寫到這里,覺得未來幾十年的生活變的異常艱難,需要重新振作。